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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专访

从转业军人 到著名作家

2016-03-28 22:04:44   来源:河南人杂志    点击:

——记党的十八大代表、全国人大代表、著名作家二月河●解放军报社特约记者 张跃林 提起凌解放这个名字,也许鲜为人知。但一提起他的另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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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记党的十八大代表、全国人大代表、
著名作家二月河
●解放军报社特约记者 张跃林
        提起凌解放这个名字,也许鲜为人知。但一提起他的另外一个名字二月河,人们就会立刻想到他创作的《康熙大帝》、《雍正皇帝》、《乾隆皇帝》等畅销不衰的长篇历史小说。从党的十五大至今,二月河已是连续4 次当选为全国党代会代表;连续3 届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。他表示,作为河南“南阳作家群”的代表,能再次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,心情十分激动。
二月河谈到,前几年召开的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,专门研究讨论文化发展繁荣的问题。一次中央全会专门讨论文化发展的问题,这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第一次,也向全社会发出了文化发展的动员令和号召书。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,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,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,实现“两个一百年”奋斗目标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,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,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——去年10 月15 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提出的殷切期望,让广大文艺工作者重新审视肩负的责任担当和艺术创作的价值追求。 创作为本,作品立身,为时代放歌。“总书记讲话中强调,推动文艺繁荣发展,最根本的是要创作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、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。”
        在二月河看来,正像2010 年初,自己应邀来到武警警种学院“半月学术报告”大讲堂上所作的题为“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”学术报告中讲的那样:我国的社会主义文化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,至少可以从四个方面来看。一是当下政治空前宽松,经济飞速发展,为文化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。二是当代科技介入了普通人的生活,打破了专业作家创作的“垄断权”,这是非常好的变化。比如,过去要发表一篇文章,或是创作长篇小说,书稿需要经过出版社和有关部门的审定修改才能出版;而现在躺在床上想一个段子,一条手机短信就群发出去了。由此可见,创作的权利回归到了非作家的普通人群之中。三是普通民众文化生活的普及。如早上出门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自发参加多种形式的文化活动,为文化发展提供了合适的土壤和温度。四是西方文化的交流和传播,为我们创造了良好的文化交融优势。如历史上,唐诗宋词等无不是文化交融优势的产物。正是由于有这四个方面的机遇,我国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是历史的必然趋势。
提起作家二月河,会让一些知情的文友们想起他当年那些宕荡起伏的人生经历,一名转业军人成长为如今的知名作家,其不平凡的阅历和故事,令人难以忘怀……
        在1945年,炮火连天的山西省昔阳县,当地县委正在召开县委会,有人忽然来报:女八路生了个儿子。大家高兴地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带有鲜明时代烙印的名字——解放。得了儿子的县武委会主任凌尔文、妇联会主席马翠兰和大家一样,渴望中国早日得解放,所以二月河的弟妹们便都取名建华、卫平、玉平、皆兵,并都先后从军入伍。儿时的二月河,随父母辗转在河南的陕县、栾川、洛阳、邓县等地。中原我军占领南阳后,二月河的父母分别留任该地的邓县武装部政委和法院副院长。
        由于父母亲工作调动十分频繁,二月河就随家庭四处飘泊,行踪不定。父母亲由洛阳调到邓县时,就把他一个人留在洛阳;父母亲由邓县调到南阳时,又把他一个人留在邓县。他就寄宿在同学家,有时放暑假也不回家,随同学到农村去玩,摸鱼、抓螃蟹,玩得十分痛快。这样的生活环境,养成了他无拘无束的性格。当时,他的最大乐趣是看小说。好在他家中有很多藏书,小说中精彩的故事情节,常常吸引得他通宵不眠。初中时,他已看完了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传》等中国文学名著,还看了不少外国名著,如《王子与贫儿》、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等。他常被书中那些赤胆报国,驰骋疆场的将士壮举所感动,立志长大后投笔从戎,定要轰轰烈烈,不枉此生。
        但另一方面,他又是个任性、贪玩的学生,课余时间既不安安静静复习功课,也不认认真真地做作业,写起字来,也是信手涂鸦,不按汉字书法的规范去书写。直到现在,他那缺乏字体结构的字还经常让编辑、校对大叫“头疼”。那时,老师对他很恼火,向他瞪白眼,有时还骂得很难听。对这些,他当时并不在乎,仍然我行我素,只图每门都及格就行,有空就出门找小朋友玩,或者躺在床上看“闲书”。现在想起来,二月河憨厚地一笑,“还是应该听老师的话,起码字写漂亮些,送朋友书签个名,也能装潢门面。”
        从20岁到38岁,是二月河最艰难的18年。他在这个时期经受了人生旅途中的坎坷。1965年,二月河的生母马翠兰与世长辞,他内心十分悲痛。二月河很崇敬慈母的为人,马翠兰能文能武,飒爽英姿,会打枪、能骑马。年轻时,她曾单身一人在荒僻无人的太行山间,翻山越岭投奔革命,后来历任区妇救会主任、县公安局副局长、县法院副院长。母亲的去世,使他失去了欢乐的依托。他称为是“家变”。
        1966年,全国大动乱开始,他只好辍学在家,全国“扫四旧”、“抓牛鬼蛇神”、“斗走资派”的造反浪潮一浪高过一浪。他的家被抄了三次,家中的藏书也被洗劫一空,他被迫星夜逃到河北姑姑家避难。整个神州乌云翻卷,他称为是“国变”。“国变”使他永远失去了读大学的机会。
        1968年初,高中毕业的二月河和南阳的1500名新兵很平静的踏车离开家乡,没有欢送,没有锣鼓鞭炮声,他们在满城激烈“武斗”的枪声中被悄悄地送走了。说二月河当时的心里涌动着酸楚的泪,一点儿也不过分。
到了军营所在地山西太原,二月河和几个日后成为要好朋友的战友都惊呆了:营区破烂不堪,生活枯燥艰苦。而且他们还是工程兵,担负的任务是打坑道、挖煤窑,天天在洞中钻来钻去。“天哪,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要当的解放军?咋和拿起枪杆子‘保家卫国’沾不上一点边儿?”大家当初的“将军”梦全破灭了。
        从“将军”一下子跌到士兵的二月河和战友们,带着迷惘和困惑,默默地挖煤、打山洞,渐渐地他们又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,那就是在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,南泥湾的三五九旅不也照样“又学习,又生产”,同样为祖国的解放而作出了重大贡献吗?二月河拿定了主意,挖煤打山洞争先,读书学习也要当模范。他告诫自己,成长进步的捷径就是勤奋学习,努力汲取各种营养,在艰苦中锻炼成长。
        人们说,自古英才多磨难,二月河的磨难更有点惊心动魄,部队在施工中,他总是冲在前干在前,哪里危险多他就出现在哪里,他被水淹过,炮崩过,电打过,房屋塌了扣住过,还出过车祸,真可谓是死里逃生。
就是在这样历经磨难的情况下,二月河仍然没有放松自己对学习的努力。夜深了,劳累了一天的战友们早已鼾声如雷,而二月河却偷偷地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《毛泽东著作》。战友们评价他读书如饥似渴,地上的报纸他捡起来要看个遍,飘落在地上的日历纸片,他也要拾起来弹掉灰尘看一看。
        部队首长见二月河爱看书学习,就把他调到团里办黑板报,当上了全团的新闻报道员,火柴盒、豆腐块式的新闻经常见报。他当时写了一篇数千字的通讯,反映的是塌方事故中英雄战士的故事,想不到这篇通讯还登上了《解放军报》,二月河一下子名声大震。团政委的爱人家在北京,每次回京都要给二月河带些他不曾见过的书,所以每当团政委爱人回北京探亲,他就扳着指头算团长爱人的归期,他在盼望他心爱的书。
        后来团里办了图书馆,二月河就一头扎进书堆里,成了“书呆子”。早晨出操时,大家见不着二月河,团长见到他抱着书呼呼大睡,揪着耳朵拉到训练场,如此三番五次,团长也就不再管了,任他“呆”在书堆里。
        部队后来换防到辽宁,为轻装和“破四旧”,把图书全拉到操场上焚烧,心疼得二月河差点儿掉眼泪,他偷偷地从火海中扒拉出《辞海》、《莱蒙托夫诗选》藏进怀里,那本《辞海》至今还保存在他身边,爱如珍宝。
        再次没了书读,二月河就到驻地农村找书,二十四史成为他日复一日的读物,借到一本《聊斋志异》,因为别人追着讨要,他连夜抄了半本。当初他并没有意识要当什么作家,纯粹是为了丰富自己,或者说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精神饥饿问题。也正是博览群书,为他日后创作打下了坚实的根基。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,那就是日后想有所作为,达到无所不懂,无所不通的水平,只有靠书来填充自己。
        在军营的10年,二月河孜孜不倦地自学,夯实了自己的思想水平和知识结构。表现优秀的他先后入党、提干,还荣获全国自学成才奖,一切水到渠成。二月河成为著名作家后,他对蜂拥而至的采访记者说得最多的就是军营10年的收获,称在军营这所大学校里,意外地成为他的黄金岁月,对他的世界观形成和创作积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他说:“没有部队的培养,就没有今天的二月河。”
        二月河,这是凌解放给自己取的笔名。儿时的他随父母奔走在黄河两岸,自幼对黄河印象很深,《康熙大帝》第一部定稿时,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条落日映照的二月黄河。他说:“三门峡陕县那个地方有个太阳渡,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太阳,太阳落山了,整个黄河面上,整个邙山,呈现一派非常壮观的玫瑰紫色,像流淌着一河黄金。”黄河到二月凌开,浮冰如万马奔腾,非常壮观。他把自己视为太阳渡的孩子,二月河就是黄河,他以此寄托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。他甚至打算死后让人把自己扔到黄河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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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解放军报》特约记者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张跃林大校和二月河在一起
        1978 年,33 岁的二月河转业回到南阳市委宣传部当了一名干事,他严格要求自己,兢兢业业工作,天天在一片“小凌,提壶开水去”、“解放,去传达室把报纸取回来”的吆喊声中不停地忙前跑后,再就是值班听电话,喝茶看报。曾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他,慢慢地坐不住了,觉得自己的努力和认真,在很大程度上在做无用功,期望的“致君尧舜上,能使风俗淳”似乎只是一种理想。虽然不久提拔为副科长,但仕途升迁等诸多诱惑,他开始淡化,着手进行红学研究,业余时间几乎都乘着红学的方舟,游弋在清史的长河里。1980 年,他将一篇颇为得意的发轫之作《史湘云是“禄蠹”吗?》寄到有关刊物,但杳无音信。他不服气,给红学专家冯其庸写了一封信,并寄去稿子,请冯老给以“回答”。他在信中写道:“‘红学’是人民的,不是‘红学家’的。如果冯老看过后认为我不是这方面的料,就请回信,
我再也不搞这方面的研究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被二月河称为“伯乐”的冯老,很赏识这篇论文,后来带着他参加了全国第三次《红楼梦》学术研讨会,称赞他的论文“想象丰富,用笔细腻,是小说的笔法。”冯老鼓励他用此笔法写小说。于是他像研究“秘密尖端武器”一样,开始了文学创作。他写的电影剧本《刘秀》、《康熙》寄给上海,但都以退稿而告终。再寄到省内的几家刊物,同样没有逃脱失败的厄运。
        1982年10月,已是中国红学会会员、河南红学会理事的二月河,赴沪参加红学研讨会。会上,有学者叹惜:康熙在位61年,诗文、音乐,样样精通,治国有功,却没有文学作品来表现他。二月河像在部队点名喊立正一样,“腾”地站了起来:“我来写!” 面对这位37岁的文坛无名小卒,众作家学者不置可否,一笑了之:他行吗?
        从那时起,二月河开始了他创作上的艰难沙漠之行,白天他带着无人照看的女儿上班,拼命地干好本职工作。晚上在全家居住的29个平方米的斗室里,铺上满地报纸,蹲在上面汗流浃背地查资料。整理资料时,为了不使手臂沾稿纸,两臂上缠满了一圈干毛巾,每天晚上都熬到凌晨两三点。
        经过两年多对康熙的反复考证,以及在大量的野史、清人笔记小说中寻幽发微,钩言稽沉,感觉体味风土人情、官场世态和时代风貌,二月河已是成竹在胸,他开始了首部扛鼎之作《康熙大帝》的创作,冬寒夏暑,锲而不舍,每日少则千余字,多则上万字。
        提及二月河的创作艰辛,了解他的人都说,古有头悬梁锥刺股,今有二月河的“烟炙腕”,每当深夜困盹难忍时,他就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腕,如今他的手腕上全是斑斑烟烧伤痕。他说写作不但是一种资源消耗、体力消耗,而且是极大的感情消耗。他称自己的创作是在大沙漠上作疲劳的精神旅行,面对外面世界五彩缤纷的诸多诱惑,自己要求自己,穿过沙漠,前边就是一片等着自己的绿洲。
        二月河走进了绿洲,他靠自己的勤奋和对清史的谙熟,150 万字的四卷《康熙大帝》一举成名。这部鸿篇巨著,以史实为依托,囊括了康熙在位期间最重要的历史事件:顺治皇帝因爱妃病逝出家为僧,8 岁的康熙被推上了皇帝宝座,康熙完成了擒鳌拜,夺回大权;撤三藩,与吴三桂斗智斗勇;收复台湾,实现统一;西征噶尔丹,平定叛乱等,书中真实再现了风起云涌的历史场面。以及康熙晚年出现的九子夺嫡,究竟遗诏中指定的皇位继承人是皇四子还是皇十四子,这一系列的历史谜案为小说增添了神秘色彩。作品中塑造的众多历史人物形象,爱恨情仇伴随重大事件而演进。孝庄文皇后的深谋远虑、聪明智慧、对子孙的觉悟与慈爱等等,在二月河的笔下被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在此前的一些作品中,对中国历史舞台上的著名女性也多有描绘,但孝庄文皇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,在她身上,智慧的力量、决策的魄力、女性的慈爱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上世纪90 年代初,由《康熙大帝• 夺宫》改编的16集同名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间播出时,曾引起强烈反响。但二月河并不就此满足,他立志超越困难,完成“落霞三部曲”的另两部——《雍正皇帝》和《乾隆皇帝》。三九三伏,春花秋月,他笔耕不辍。为了再现
康乾盛世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,他甘愿耐得住寂寞,奋笔疾书。
        雍正是康乾盛世起承前启后和扭转乾坤的关键皇帝,是个悲剧历史人物,民众说“天下万苦人最苦,人最苦的是雍正”。他有雷霆手段,行菩萨心肠,在位13 年,励精图治,勤政为民,履行节俭,惟才是举,奖罚分明,严惩贪官,就是这样一位为中国历史作出卓越贡献的封建政治家,却背了200 多年的恶名,说他谋父逼母、诛兄屠弟、阴谋篡位等,共有十大罪状。二月河决意要改写这段歪曲的历史,还雍正的本来面目。他在书中以真实的史料,一一为雍正作了无声的辩解,以匡偏纠正之心,彻底为雍正正名,改变了野史的不公正说法。人们面对三卷本120万字的《雍正皇帝》和电视剧,拍案叫绝,说雍正皇帝如果在天有灵,一定会千恩万谢二月河。
近年来,一年365个日夜,除了星期天,二月河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《乾隆皇帝》上,改变戏说,以大气磅礴之势,将乾隆盛世中的帝、相、将、官、商、兵、农、侠、盗、妓、僧跃然纸上。
如今,二月河520万字的“落霞三部曲”炙手可热,好评如潮,图书多次再版,台湾、香港等地已出版了帝王系列的中文繁体字版,美国、日本、加拿大等地凡是有华人的地方,都知道了二月河。面对鲜花、掌声、微笑,他称这是人生的作料,人不能把味精当饭吃,有人说他是“一不小心成了作家”,他拒绝这种潇洒的说法,他说他创作靠的不是才气,而靠的是自己的力气。每年夏秋之交,是创作的最佳时节,面对难以驱逐的蚊子,他将水桶放在桌下,双脚插进水桶里,这样既抵挡蚊子的叮咬,又可降温取凉。日写万字时,他的头发一绺绺地往下掉,但他仍是伏案疾书。为赶写《乾隆皇帝》,二月河累倒了,患了糖尿病和脑血栓,面对经常一拨又一拨登门采访的记者,二月河急于回到寂寞中去,他说热闹属于社会家的事,属于他的,就是在寂寞中默默地耕耘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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